本地教育向來側重應試技巧,早已為人詬病,小學生英語被評水平低,連在職人士與高官的英語水平同樣差強人意。Jonathan想起一個例子,有位本地高官在一次訪問中將「列出市民擔憂」,說成「list out people's concern」,他疑惑:「為什麼要用out?list是及物動詞(transitive verb),後面直接跟object,這裏不是point out something,而是list something,用out是受中文語言所誤導,所以學習一個生字,如果不肯定就要查字典,減低講寫英語出錯的機會。」
看字典是學習英語的其中一個方法,不過大量閱讀才是最佳妙法。他建議無論是小說或中國歷史書,也可選擇閱讀西方學者或中國學者的英文版本,其中Jonathan D. Spence是他最欣賞的作家。「他的英文非常出色,尤其是寫中國歷史書方面,做了很多研究,考究充足,加上以文學筆調寫作,吸引很多美國人和英國人追看。」
他回想初中購買的第一本詞典,是學校書單列明的《牛津高階》(英英)第三版。「當時對字典興趣不大,查完便扔回茶几,整本字典幾乎『內傷』。」中四時,他買了標榜全國第一部以「文法、句型」為編輯要點的台灣《遠流活用英漢辭典》,對他啟發很大。「台灣人出書別具意義,序言寫得生動有趣,原來學語文可以一頁一頁讀下來,一句一句背起來,還引用林肯格言:I will study and get ready, and perhaps my chance will come,很有鼓勵作用。」自此,他對學習英語和寫作更有興趣。
鄺其照是中國編英語學習字典第一人,論成就,Jonathan卻認為莫文暢最高。「霍恩比(A.S. Hornby)1948年推出的The Advanced Learner's Dictionary of Current English,提出學習英語要注意句型,大受歡迎。但原來在1914年,莫文暢早已強調句型,其《唐字調音英語》亦有助研究香港早期的粵語方言。」
Jonathan指,從文獻角度來看,舊詞典是文化遺產的一部分,具保存價值。從語言學角度來說,舊詞典記錄了以前文字的面貌,是研究語言變化、語言接觸等大好材料。例如英文「happy in doing something」,這句型在第一本1914年的《英漢詞典》和《牛津高階詞典》第二(1963)、三版(1974)都有列出,但之後的牛津版本已不見了,可見語文隨時代不斷變化。
新朋友及舊朋友
他舉例:「英文yesterday是昨天,來到《牛津高階詞典》第八版增加了形容詞,今天外國人說it's so yesterday,表示很過時。」他認為多學一個新英文字或認識一個已識英文字的新短語或句型,感覺如認識新朋友,或對舊朋友加深了解。